吃完早饭,张清兆下了楼,在附近找到一个公共电话。
他收到了郭首义的一个传呼,想避开家人,给他回个电话。
“郭师傅,是我。”
“哎,我知道那个人是干什么的了!”
张清兆知道郭首义在说那个被撞死的人,他镇定了一下自己,说:“他是……干什么的?”
“他是个数学老师。生前,他总是独来独往,没有任何喜好。”
张清兆怔忡了一阵子,又问:“他叫什么?”
“冷学文,今年三十一岁。”
张清兆今年正巧也三十一岁。
“郭师傅,昨天我老婆生小孩了……”
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显然让郭首义一下没反应过来,他愣了愣才说:“恭喜你……男孩女孩?”
“男孩。”
停了停,张清兆说:“郭师傅,我想见你一下。”
“哦,你还有事吗?”
“我想跟你见面聊一聊。”
“我下班才能回城里。”
“几点?”
“七点多吧。”
“那好,八点钟我在第二医院旁边的骨头庄饭店等你。”
“好吧。”
天黑了。
张清兆借口出车,离开了家,来到了骨头庄饭店。
他不能把他对这个孩子的怀疑对王涓讲,也不能对母亲讲。
现在,他只能对一个人说,这个人就是他偶然认识的天天和死尸打交道的郭首义。
幸好还有个人可以倾诉,否则,张清兆非疯掉不可。
郭首义来了。
他换上了一身西装,显得年轻了很多,简直看不出是火葬场看尸体的人。
张清兆点了几个菜,要了一瓶北大荒酒。
郭首义坐下就说:“一点小事而已,你太客气了。”
他以为这是张清兆的一种答谢。
张清兆顺水推舟地说:“应该的。”
然后,他给郭首义倒上了酒。
“你怎么不喝?”
“对不起,我开车。”
郭首义点点头,也不勉强,一个人喝起来。
张清兆不喝也不吃,心事重重地坐在那里。
过了一会儿,郭首义似乎察觉出张清兆的神态有些不对头,就问:“又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是一件更恐怖的事……”
“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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