斗七星在一片黑色天幕上闪烁,银河从夜空中穿过,让夜空显得神秘、深邃而美丽。
满天繁星,半轮明月。
顺治和陈旭日一前一后走在南苑宽广而平阔的草地上。
盛夏昼长夜短,此时天黑的透了,算来已经是深夜。
习惯了没有电的日子,习惯了早睡早起,往常这时候陈旭日差不多就上床休息了。今晚上却被皇帝叫到了外面。
没有打火把,侍候的人倒是提了几盏灯笼,隔了一段距离,都在后面候着。黯淡的烛光照不亮他们脚下的路,星光和月光笼罩四野,视野倒不觉得十分受限。
只不过,陈旭日瞪大眼睛,仍是看不清楚顺治脸上的表情。他的脸一半暴露在月光下,一半隐在黑暗的阴影里,一味沉默着。
草尖上挂着未能成形的露迹,人脚从中踏过,时间稍长,水渍积少成多,不免就打湿了鞋袜。
陈旭日对此倒不觉得十分难过,他不再刻意去观察顺治的表情,而是挺起胸膛,深深呼吸了一口夜晚户外清新凉爽的空气。
“陈旭日,朕今晚叫你出来,为什么你知道吗?”
顺治半仰着头。望头天空那一泓清辉。突然开口道。
“均衡愚钝。”
陈旭日嘴里回答地谨慎。却是心知肚明。十有**。必是冲着前日自己地那个主意。嗯。严格来说。也算主意。他只是隐隐暗示了一个方向。圈地法。逃人法是清初两大弊政。与百姓切身利益息息相关。
满清入关。至今年止。已经是第十五个年头了。如今京畿地区。几无可圈之地。直隶、河北直至山东地界。大片良田被满人亲贵随意圈占。圈地造成大量农民离开土地。成为流民。人心惶惑。不知自家辛勤耕种之地。什么时候就会在一纸空文下易主。使得数辈辛苦一朝成空。结果便造成无心耕种。而扶老携幼。离乡逃亡。
陈旭日之所以敢大胆触及这个问题。一者实是瞧不惯满人仗势蛮横强占他人财产。却无律法约束。再者。他也看得清楚。眼下是时候亟思改革之法了。
“不要在我面前卖关子。”顺治提点道:“两天前。你跟朕提起地那诗。总不致于是无缘无故在朕跟前面弄吧?有什么想法。你尽可以直接说。放开胆子说。说地详细些。朕不会因为这个怪罪你。”
陈旭日抬头望天。
耳边能听到远远近近传来的蛙叫,一声一声,然后是虫声昵喃,偶尔传来几声蝉鸣和鸟叫,嘈杂却又让人感到从没有过的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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