翁师傅终于写完了奏折的最后一笔。(173)

他拿起墨迹未干的奏折浏览了几遍,却现竟无法再增减一字!便索性又取了个折本出来,将已写好的奏折又仔细眷抄了一份。而后又起身自书架上取下了一本出自康熙年间吴焯“瓶花斋”藏书楼的宋版《隶释》,从书里取出一张夹在书里的纸笺,与刚眷抄好的奏折副本一起并排放在了灯下,这才又在书案前坐了下来。

那纸笺的颜色已经泛黄,看起来已颇有些岁月,而其上的字迹也颇为奇怪,色泽暗黑,望之不似墨迹,而在纸笺的最上方赫然写着一行标题——《参翁同书片》!

望着眼前这一新一旧两纸奏折,翁同龢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29年前的那个可怕的冬夜——看到那道处置大哥的“比照统兵将帅守备不设,为贼与掩袭,以致失陷城寨者斩监候律,拟斩监候”的明上谕,已经年逾古稀且身染沉疴的老父一下子便昏了过去,随后不久便撒手尘寰。而大哥随后也被改判流戍西北,最终客死他乡……而偌大一个翁家,险些便就此败落了!

而所有这一切,皆都拜眼前这纸李鸿章所作的《参翁同书片》所赐!

翁同龢一双已略显浑浊的眼中慢慢的溢满了泪水,他伸出手,缓缓地摩挲着那纸《参翁同书片》抄本上的字迹,最后在该文中那句“翁同书于定远、寿州两次失守,又酿成苗逆之祸,岂宜逍遥法外?”处停了下来,而眼中的哀伤之色也渐渐的化为愤怒乖戾!

“翁同书于定远、寿州两次失守,又酿成苗逆之祸,岂宜逍遥法外?”——当真是好一句“岂宜逍遥法外?”,连失两城固然是重罪,可再重的罪能重过杜瀚?

这个文宗皇帝临终前钦点的顾命八大臣之一,太后一生最为痛恨的肃顺的头号党羽,曾为了区区一件小事当面和两宫皇太后挥拳咆哮,而当“辛酉政变”,肃顺倒台后太后清算“肃党”时,连杀肃顺、端华、载垣3个近支宗室,但对这个杜瀚最后却只定了个“即行革职,加恩免其遣”的罪名匆匆了事,甚至连流戍边陲的罪名都没落下。

犯下这般几近于谋逆的罪过,最后处置时却也只是“高高举起、轻轻放下”!为的还不是他杜瀚是文宗帝师杜受田的儿子!端华是世袭罔替的郑亲王,而载垣袭的也是当年雍正爷钦定的怡亲王爵位,连世袭罔替的铁帽子都保不住的罪过,一个“帝师后人”的名目便轻轻揭过了!

而即已有了杜瀚的先例,那于翁同书从轻落自然也是情理当中的事,自己的父亲翁心存虽不似杜文正公那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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