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淋淋的三颗人头挑在矛尖，断颈处不断有黑色的血滴下。虽然不甘心，但那三颗头颅的主人却已经走完了他们的人生道路，眼神空洞，面色苍白。
看着其中那颗满是皱纹的脑袋，郭药师轻轻地叹息一声，喃喃道：“何灌呀何灌，当初我来开封的时候，你还请我去喝过一次羊羔酒。
可还记得在宣春殿，皇帝设宴款待你我，曾赐下两朵牡丹，当时你我同时插在头上。还开玩笑地说，将来若你我都累功至节度使，必成就一段佳话。
可惜啊，当年汴梁一别，今日重逢，却是此等光景。”
宋朝男子流行戴花，而皇帝赐宴的时候赐花给臣子已成为一个利益，其中尤以牡丹为贵。一想起当日他与何灌满面酒意，鲜花满头，郭药师心中有些难过起来。
夜已经很深，虽然没有下雪，但四野却比往日还要暗上许多。
阴风怒号，暴风卷着地上的枯草沙砾和血腥味夹面而来，一不小心被沙子迷了眼，郭药师眼眶里突然有泪光闪现。
心中暗自一惊，难道是自己老了，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？
可是，心中为什么又不好受呢？
这事还真古怪啊，我是辽人，汉人的死活同我又有什么关系？
苍凉的黑夜中，辽兵还在追杀宋军。火光闪烁中，敌我双方都在呐喊，都使用同一样的语言。这些北汉人和南人的祖先大概都是一样的种族吧。竟然为东海女真蛮子相互厮杀，郭药师感觉到一阵荒谬。
长矛尖上挑着地三颗头颅都是郭药师地熟人：何灌、韩综、何蓟。－－－－－宋朝中央禁军仅存地高级军官。此三人虽勇。可他们手下地士兵已逃亡殆尽。被辽军团团围住。
即便如此。这些人还死战不降。并斩杀了十多个辽国勇士。
最后。郭药师见劝降无果。手一挥。万箭齐。将这三人射翻在地。
“把他们都带上船。好生收敛。日后寻一个地入土为安吧。”郭药师将头转到一边。不忍心再看下去。“宋人背信弃义虽然可恶。却不是何老将军地责任。叫士卒们都停止追杀残兵。我们有更重要地事情要做。”
火船已经顺水而下。他需要率军乘小船追上去。只等宣泽门着火。就一口气杀进开封。一切都按照预先计划进行。如果不出意外。攻克开封地功是跑不掉地了。
说起来。何灌地覆灭也算是郭药师地运气。宋军大部都手持长钩下水钩船。身上都没穿盔甲。在水中行动又是不便。一遇辽军袭杀。几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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