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晚上，她们姊妹俩商量回山东德州的事良久，但没提起上次请我一起回去的事，也没提起或许往后什么时候红菊回去会请我一起回去，也没问过我什么，和她们家乡有什么风俗习惯有关的话题；她们仅仅、一直在说乘的车次，回去的时间，最后看她们的意思是决定在四月初回去，乘广州开往天津的列车，在德州站下车，然后再复乘北京开往济南或青岛的列车，到禹城下车，然后乘汽车回家。听她们这样商量，我大约知道要去她们家乡的大约交通。
第二天，红菊一早就打我寻呼，我以为什么急事，当我复电话过去时她告诉我：“今晚我姐姐要和你一起去换相机，晚上七时三十分你到东山地铁口等我姐姐，准时点哪！”“哦！知道！”此时我才想起来，昨天殷大姐说过今天和我一起去，但当时没约好时间。
往常家里是七时才吃晚饭，母亲提早许多把晚饭给做了，我下班回家马上就吃饭，吃了饭时间就差不多了。我离家出门来到地铁口，稍等一下殷大姐就来了。两人到电车站乘上车，到达南方大厦，我带她到当初和红菊一起买相机的柜台前。殷大姐先悠哉柔哉地在柜台边观看了一会相机，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把那台相机拿了出来，放到柜台上：“这机子不行，质量都不好，一下子就坏掉了。”商店一直在柜台内等候我们挑商品的售货员马上眼神紧盯着相机，当殷大姐拿机的手刚一松开，她马上拿了过去：“什么回事？”“你看嘛！都坏掉啦！”“这扣按进去了。”我补充一句。殷大姐微微侧身看我一眼，然后说：“质量不好！换一台。”售货员听我说后，马上把机翻转，然后从柜台拿出什么东西一挖，就把电池盖给扳了上来，然后又很自然地把它给重新完好地盖回去，一点事都没有，才说：“用劲太大了，这盖薄，要小心用才行！换一台给你。”“还有没有其它的品种，拿来看看，不要这种！”“有！”对方马上把柜台里我和红菊曾经挑过的两百多块钱的相机拿出来，放到柜台面上：“这种和哪一种差不多，贵了一点。”殷大姐拿过来看看，说：“这也差，换个好一点的。”对方不敢怠慢，马上换了一台三百多快钱的，“这台差不多啦！”我心里想。只见殷大姐拿起相机，边问功能，边把相机翻来覆去地看：“还欠着点！”殷大姐这回没等对方更换机子，就伸手指了指橱柜内四百多块钱的相机，对方马上就把该相机拿了出来递给殷大姐“这种确实不错，很多人买这种。”“肯定啦，贵那么多，怎么说质量功能都强多了，但――我都舍不得买，红菊的工资不会比我多，她也不会舍得买！可殷大姐不一样，局长家庭，她作为局长的女儿，在单位中就算职位不高，工资也肯定不低，这样买给红菊――其实那个也能拍，就是太暗的地方不行――会给她一种什么样的观念，什么样的生活版本？！我能给得出来吗？”我不敢想下去，就这次的相机问题，我隐隐觉得她很在乎她同事们的看法――哪些都是异地出来打工者，基本没文化没技术，当个服务员，能有多高的工资？说这样的话！我后背的脊梁骨有点冒寒气．．．．．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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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大姐看中了这四百多块的相机，她拿出原来的发票，柜台内的售货员重新开了张发票，然后殷大姐交了钱，拿了相机才满意离去。“你带她买这相机也不用到南方大厦那么远的地方，近处‘东百’、王府井都有，换也方便，何必到那么远的地方，南方大厦也不见到怎么样，东西又贵又不好。”我无话可说，只能唯唯喏喏地点头称是。乘车回到东山，我以为就这样陪她去换――她不知道在哪里买的――就行了，回来就当各自回家了，谁知道往家里走了一段路，殷大姐说：“找个地方坐一下，和你谈谈！”听她这样一说，我感觉要进入考场考试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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